石林刺绣产业与新农村建设（石林课题组成员 刘婷）
时间：2010/10/27 13:50:00|点击数：
石林，阿诗玛的家乡，为省会昆明市郊县，也是云南省委、省政府确定的全省10个特色文化产业县试点之一。在旅游和烤烟产业的带动下，石林经济发生了历史性变化，农业生产条件大为改善，农民生活水平大为提高，农村面貌大为改观。但石林是一个典型的山区、半山区农业县，农业人口占全县总人口88.5%，产业结构单一，基础设施薄弱，农民增收依然是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所面临的首要难题。
近几年来，随着石林文化产业发展工作的推进，石林的彝族刺绣逐步走上规模化、产业化的成功发展道路，对促进农民增收产生了明显效果。石林刺绣业开始成为推进新农村建设的新动力之一，广大农民从中得到了看得见、摸得着的实惠。
一、石林刺绣溯源及产业化过程
“阿着底是个好地方，撒尼人勇敢又坚强；……火把节是撒尼人的节，火把节到人人忙；山茶花是撒尼人的花，火红的山茶世无双。谁是抬跤场上得胜的人，绣朵茶花披在他身上。”歌声从一棵很大的榕树后面透过来，围着树杆绕了大半圈，才见阿诗玛一边唱着一边在一幅长绸上面绣花。相信谁都不会忘记电影《阿诗玛》中的这个经典镜头，心灵手巧的阿诗玛正飞针走线，为摔跤场上的英雄绣着红茶花。这应该就是石林彝族撒尼人刺绣在电影中的最初记录。
石林彝族刺绣具有悠久的历史。晋宁石寨山出土的青铜器上，部分人物形象的衣服上即有刺绣花纹的痕迹。公元223年，诸葛亮南征，以成都瑞锦赐夷，并吸收叟帅孟获、孟琰、爨习参加蜀国政权。这些叟帅的夫人在蜀学会了汉族的刺绣工艺，回乡传授给昆叟女子。据说，孟获夫人曾在曲靖大基山中，飞针走线，一夜绣成龙衣，故而被人们尊奉为刺绣女神。公元8世纪初，南诏王嵯巅攻占成都，掠回汉族刺绣女工和蜀锦原料，使南诏刺绣工艺得到极大发展。《新唐书·南诏传》就此记载：“将还，乃掠女子工技数万人……南诏自是工文织，与中国埒。”樊绰《蛮书》也对南诏的刺绣做了详尽叙述：“抽丝法稍异中土，精者纺丝绫，亦织为锦及绢。其纺丝人朱紫以为上服，锦文颇有密致奇彩……亦有刺绣。蛮王并清平官，礼衣悉服锦绣，皆上缀波罗（虎）皮。俗不解织绫罗，自太和三年蛮寇西川，掳掠巧儿及女工非少，如今悉解织绫罗也。”元明清时期，刺绣即在彝族妇女中盛行，刺绣质料增加，刺绣纹样和图案色彩更加丰富。直至近代，石林彝族刺绣仍保持着浓厚的地区特色和民族风格。[①]
农事之余，妇女们绩麻、纺线、织布，更飞针走线，挑花绣朵，从少年时代就练就娴熟的刺绣技艺。刺绣时，不描样，不划线，胸有成竹，凭着聪慧的头脑和灵巧的手指，绣出多姿多彩的图画。刺绣图案并非凭空想出，而是源于生活。石林独具特色的山川地貌、风物特产，生活中常见的花鸟虫鱼、飞禽走兽，经过彝族妇女的摹拟、提炼、概括，精心构思，巧妙布局，成为变化多端、鲜艳夺目的图案，充分体现了彝族妇女的审美观和对幸福生活的憧憬。
彝族撒尼人手工刺绣所使用的传统布料是村民们自己纺织的麻布和土布，现在则多用棉质机纺布、棉布和化纤布；绣花线则依据刺绣种类的不同大致用丝线、十字线和开司米线（晴纶毛线）3种。传统刺绣图案大体上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以十字绣为主、具有一定抽象性的类几何图案，最常见的是三弦花（即模仿撒尼人传统乐器大三弦的弦轴样式的图案）、八角花、太阳花、羊角花、蝴蝶花、四瓣花、八瓣花、树纹，以及一些简单的回纹、菱形、三角形、条纹等图案；另一类是以平绣为主的、较为细腻柔和的写实性花卉图案，多取材于现实生活环境中的花草纹样，如山茶花、杜鹃花、石榴花、荷花等。现在石林彝族刺绣工艺品图案基本上沿用了传统纹样，并且以十字绣几何图案为主，具有中心对称或轴对称的显著特征；颜色搭配大多选用黑色、深蓝色或白色的布料进行剌绣加工，也少量采用黄、橙、红等底色的布料。
过去，刺绣品大多并不单独使用，而只作为服饰上的点缀，主要装饰于撒尼妇女的包头、衣领、衣襟、袖臂、下摆、裤筒、围腰、飘带，以及童帽、挎包、鞋面等部位。她们借助密密的针脚，既增强了衣物易磨处的耐磨性，也延长了衣物的使用寿命。随着市场需求的出现，现在石林彝族刺绣工艺品常见品种主要有生活用品类的挎包、背包、腰包、挂包、钱包、手袋、桌布、靠垫、手机套、茶杯垫、电话机垫，服饰类的布褂、外衣、披肩、围巾、领带、绣花鞋，以及装饰类的壁挂、香包等，既有较高的装饰美感，又有广泛的实用价值，是石林民间艺术中最具特色的传统手工艺品。
在石林县彝族撒尼人传统社会里，民间刺绣是妇女必修的功课。石林彝族村民普遍认为，刺绣是撒尼女子必备的一项技能，刺绣技艺的高低往往显示着撒尼女子的手艺灵巧程度和贤惠持家能力。而且，刺绣技艺还是以往青年男子择偶的一项重要标准，谈情说爱时，男子首先索取的信物就是姑娘贴身的刺绣品──绣花腰带。因此，过去的撒尼女子如果不会刺绣，就会被人看不起，甚至会找不到婆家。现在，随着当地经济的发展，以刺绣技艺作为择偶标准的观念正逐步淡化，但认为撒尼女子必须具备刺绣技能的看法却几乎没有发生任何改变。村中的成年女性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在家刺绣挑花。即使是那些正在上学的女孩，回家做完功课后的主要活动也都是拿起绣片，穿针引线，挑花绣朵。她们制作的一般都是用于个人服装的装饰，图案纹样及色彩搭配均按照个人的喜好来设计。[②]
1985年后，随着石林旅游业的兴旺和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撒尼妇女挑花制作的各种服饰、挂包及其他工艺品越来越受到海内外游客的欢迎，形成了一定的市场规模。特色浓郁的“阿诗玛刺绣包”曾获“中国国际技术产品展览会”金奖，刺绣成为石林彝族文化传统中最能体现经济效益的一项，引起了国家和省、市有关部门、媒体的关注，使石林彝族刺绣的知名度不断提高。在这一时期，刺绣不但成了彝族妇女农闲时节的有效活动，还成了一项重要的经济来源。石林镇北大村村委会后首田村的妇女几乎都曾去北京售卖刺绣工艺品，并相继致富。村长毕文井的妻子毕秀芬不但在北京买了房子，还每月给村长“发工资”，最后村长也辞了职去了北京。
自20世纪90年代初至今，石林刺绣逐步产生了专业生产企业。其中较有代表性的包括：普氏民间民族传统刺绣品厂，专门从事彝族手工刺绣业，工艺依照民族民间传统手法，图纹保持彝族的原始古朴；石林毕氏民族服装服饰有限公司，下属民族服装服饰厂及彝绣工艺厂，以各式彝族挎包、壁挂为主导产品，并有上百台电脑控制的绣花机床，产品现已销往全国各大城市及各大旅游风景区；阿诗玛民族艺术服装服饰有限责任公司，以生产、销售彝族传统服装及舞台装为主；由彝家4姐妹联合成立的石林尼迷满哚阿诗玛服饰有限公司，生产的撒尼传统服装已形成一定规模和市场；石林盛华工艺品厂，主要以纯天然的麻、亚麻、苎麻、纯棉等为原料，手工生产具有彝族撒尼民间特色的麻制品。他们都是提供刺绣品原料，依靠发动、组织当地及邻近农村妇女，利用农闲时间做手工刺绣，再经加工制作后成为精美的刺绣成品，有的销往全国各地、东南亚一带，有的仅仅作为当地的送礼佳品、特产推出。
此外，一些村寨已经形成专业刺绣村，如紧靠石林风景区的五棵树村，北大村乡的月湖村等。紧靠石林最大风景区的五棵树村，有个体工商户43户，专门制作彝族挂包、旅游纪念品，产品的工艺、图案有市场化倾向，如装了拉链的刺绣挎包，给宠物穿的刺绣小鞋等，为传统和现代的结合，并融合了其他一些民族的刺绣特点。同时，在石林阿着底民族刺绣产品开发技术协会这一龙头的带动下，鹿阜、圭山等乡镇的石林毕氏民族服装服饰有限公司等老字号石林刺绣生产企业和新成立的阿曼服饰艺术绣坊等彝族刺绣文化产业开发公司普遍采用“公司＋农户”的生产经营模式，经济效益日益凸显，从业者大都成为农村中富得最快的人。
石林旅游业的兴旺带动了周围地区彝族刺绣业的发展。石林风景区出现专门从事刺绣品加工的个体工商户，目前有56户，从业人员112人。从事刺绣加工销售行业的从业人员大部分来自四川省的广安、渠县等地，主要以家庭经营为主，从业人员大部分属于夫妻关系，有小部分属于父女、兄妹等其他关系。从事刺绣加工的经营户的主要设备均为价值3000余元的电动缝纫机，年收入多的在1.2万元，少的在0.4万元左右，户均年收入在0.6万元左右，户均年产值20万元以上，年产值总计达1000万元左右，在石林风景区销售的刺绣品有95%以上均出自他们之手。产品销售采取邮寄、现货交易等方式，几乎辐射和覆盖国内主要的风景区，如北京、西安、湖南张家界、四川九寨沟、贵州黄果树，以及云南的大理、丽江、西双版纳等地。
在风景区汇集了如此众多专门从事刺绣品加工销售并形成“刺绣加工一条街”的情形，在国内其他风景区中并不多见。然而，在旅游热点附近，村里人的兴趣主要在于出租服装给游客照相，或替游客提供照相服务，村里有的人家干脆把自己的房子出租给四川人，作为刺绣品生产车间，许多刺绣成品的加工皆由四川人来操持，加工品种包括彝族刺绣、白族刺绣、藏族刺绣等民间刺绣品。这样做的后果，已经使石林彝族刺绣丧失了原有的地域风味和民族韵味，特色被慢慢磨灭，对保护民族民间文化资源极其不利。
依托丰富多彩的历史文化、民族风物资源，积极发展刺绣产业，不仅是石林建设旅游经济大县的重要途径，也是繁荣石林民族文化、培育文化产业的重要内容。作为石林文化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石林刺绣在发展过程中逐渐实现了商品化和产业化。截至目前，石林全县总人口23.4万人。妇女11.6万人，其中农业人口10.4万人（劳动年龄内人口约6万人），非农业人口1.2万人。彝族民间特别是在村寨里，15～55岁的女性基本都从事刺绣；城镇里的下岗女工和女性家属中，有80%的人也间或从事刺绣。据统计，至2005年底，全县共有从事刺绣品生产、销售的个体工商户126户，专业从业人员1188人，业余从事刺绣品加工、销售的城乡人员则达数万人，全县刺绣生产营业收入约2400万元，增加值约800万元，创税约144万元。
二、新农村建设中的刺绣业态
“阿着底哟是个好地方，高高的青松树长满了山岗，长湖的湖水哟又清又凉……”电影《阿诗玛》让撒尼人心中“金子般美丽的姑娘阿诗玛”出生的地方──“阿着底”传遍了五湖四海。阿着底，彝语的意思为“美丽富饶的地方”。阿着底村位于石林县城东南部，属石林县长湖镇宜政村委会，距石林县城24千米，离长湖风景区仅5000米，是长湖风景点的主要辐射地带，全村有82户342人，均为彝族撒尼人。该村四面环山，平均海拔1925米，土地面积11018亩，其中耕地2214亩，轮闲地450亩，林地8622亩，森林覆盖率高达78%，居全县之首；经济作物以烤烟、苹果、玉米为主。1999年该村被确定为云南省建设生态村的10个试点之一，是昆明市唯一一个省级生态村试点。
阿着底自然村正是阿诗玛的诞生地，村中妇女人人都会传统的手工刺绣。普氏民间民族传统刺绣品厂成立后，带动全村妇女进行传统手工刺绣的规模化生产，该村现已成为石林县有名的刺绣专业村。以普氏刺绣厂为龙头的刺绣协会所生产的刺绣工艺品并不销往石林风景区，而基本上销往内地、沿海发达省市及国外。
（一）基本生产模式
阿着底撒尼民间刺绣色彩鲜艳、线条粗犷、古朴典雅，具有较高的欣赏价值、实用价值及民族艺术性。自2002年7月25日阿着底村的普氏民间民族传统刺绣品厂成立以来，该村刺绣工艺品的生产规模、市场范围、产销模式都有了较大的变化。普氏刺绣厂根据市场需求，统一向昆明纺织厂、云南纺织厂等厂家批量定购专门用于挑花刺绣的棉质机纺布，并按照各种刺绣品的款式形制，统一裁剪下料；然后将绣片分发到附近村寨的撒尼妇女手中，同时还以实物或照片的形式提供相应绣品款式的图案纹样，要求按照统一样式分散进行刺绣；最后再将绣好的绣片收回刺绣厂，统一加工，制作成刺绣工艺成品。目前，该厂有固定资产300万元，每年产值约1400万元，产品远销国内上海、广州、珠海等城市和日本、韩国、马来西亚等国家，市场前景较好，有力地拉动了村民收入的增加。
然而，“绣品厂＋妇女”的运作模式存在着双向违约的问题，高度分散的刺绣大军很难实现统一管理、统一标准，刺绣队伍极不稳定，刺绣厂与从事刺绣的农村妇女或下岗女工间难以形成经济利益共同体，不利于刺绣产业的发展。为进一步整合民间刺绣人力资源，将高度分散的刺绣大军组织起来，更有效地拓展刺绣产品市场，使民间刺绣真正走上规范化、产业化的发展道路，石林县政府有关部门于2005年3月9日批准成立了“石林阿着底民族刺绣产品开发技术协会”。有了协会这一组织形式，方便统一管理，统一产品标准，统一产品质量，统一包装，统一商标，统一销售，有利于稳定刺绣队伍，使刺绣业形成产供销一条龙、农工贸一体化的产业化规模经营模式。
协会成立至今，会员发展至周边乡镇和邻县，已经增加到2700人，其中石林县内2300人，楚雄州南华县200人，文山州丘北县200人。除了组织农村妇女从事刺绣生产、销售以外，协会还解决了近100名城市下岗女工及近50名残疾妇女、特困妇女的再就业问题。会员年均收入1800元，最高的达到6000多元，最少的也有600多元。
（二）产品经销渠道
协会的产销方式主要是以销定产，批量销售，即根据客户的订货要求，生产出指定种类、款式、图案、花样、数量的刺绣工艺品，再批量提交给客户。只有在保证了订货数量的前提下，协会才会将多余的绣品零卖出售。有了协会的统一销售，以前村民个人将刺绣品拿到市场上去零售的行为基本上消失了。
自2005年3月9日至2006年2月21日，刺绣协会组织刺绣产品参加北京、上海、广州、福建、昆明、哈尔滨、天津、重庆、桂林、齐齐哈尔、海南、深圳、珠海、重庆、香港、澳门等地的众多经贸展销洽谈会，并相继打开了法国、希腊、马来西亚、日本、泰国、韩国等国市场，为会员销售了大批的手工刺绣品，签到的订单量累计达到1400万元。2005年，协会签到的最大的一个订单，是6月25日在哈尔滨参加经贸洽谈会上，与北京雅其瑞贸易公司签订的一个100余万元的订单。2006年，协会又与俄罗斯的一家公司签了一个800万元的订单。
协会会长普菲说：“自成立协会以来，每到一个城市参加展销会，拿到的订单，比未成立前增加了几个倍，产品质量也得到了提高。与北京经销商签订了长期供货合同，同时得到授权在北京成立协会办事机构。第一次直接与外商签订合同，第一次签到100万元以上的订单，第一次寻找到了欧美市场，第一次感受到了民族刺绣业的发展潜力。从目前的发展趋势看，协会将会带动更多的农户，实现产业化经营。”
昆明市鲁撒玛民族绣品公司是协会设在昆明的分公司，销售大都对外，以跑国外和省外的展销会做订单为主，成品发往北京、武汉、长沙等城市，目前正在义乌开发市场，国外则以马来西亚，越南为主。原料均到纺织厂进货，每年大概用200多万米的布料，以红、黄、蓝、绿、紫等颜色为主，用量最大的是价格在18～20元／米的棉布，售价最便宜的是价格7元／米的棉布，最贵的是30～40元／米的亚麻布。刺绣成品价格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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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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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发价（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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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售价（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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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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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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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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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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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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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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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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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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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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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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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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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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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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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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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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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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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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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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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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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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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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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协会主管销售的普虹提供的信息，课题调研组走访了协会设在昆明的几个门市。
昆明世博园门市，到厂家进货，无大户批发，主要为零售，年销售量达600个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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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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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发价（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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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售价（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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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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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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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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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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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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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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挎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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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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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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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景星花鸟市场门市，到厂家进货，通常有旅行社批发，年销售量达1300个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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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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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发价（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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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售价（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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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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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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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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挎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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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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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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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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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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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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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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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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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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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昆明世博园门市为例，产品平均批发价为10.6元，平均零售价达27元，将近是批发价的2.5倍，远远超过了一般小商品的销售利润。可见，具有民族特色的手工艺品具有相当的发展空间和增值潜力。
（三）协会会员个案
基于彝族刺绣工艺品的经济价值，走“绣品厂＋协会＋会员”的产业化发展道路，不仅有助于培育刺绣产业和刺绣龙头企业，提高刺绣大军的技术化、组织化程度，推动彝族传统手工刺绣向产业化经营方向发展，也有助于增加农民收入，提高妇女的社会地位。
协会会员黄英，现年35岁，家中除丈夫岩红明外有2个孩子。她自14岁便开始刺绣，技法娴熟，至今所做绣片每天可有10～15元手工费，年收入4000元左右。丈夫栽种烟叶与苹果的收入与刺绣持平，她说：“我们民族妇女有了收入，家庭地位也就提高啦！现在是我给男人烟酒钱。”
协会理事毕绍芳，现年32岁，家中办起了“农家乐”，年收入1万～1.5万元；种植苹果年收入2000～3000元；种植玉米年收入1万元。她身为协会理事，主要工作是为协会到昆明进货，向会员发绣片、收绣片。收回绣片时，每块绣片提1毛钱，如收绣片8毛钱，交协会7毛钱，另过年过节协会补贴她100元。她说：“通过协会组织来料加工，是一种很好的致富渠道，会员就不用愁无垫本、无销路了。”
以县妇联为主的相关部门为引导弱势群体树立自立、自强信心，于2006年3月21～25日联合在阿着底村举办了为期5天的民族刺绣培训班，聘请石林刺绣协会的刺绣能手和云南省工艺美术学校的老师，为来自全县7镇1乡的35名彝、汉残疾妇女和15名特困妇女讲授了挑花刺绣、图案设计、色彩搭配等刺绣基本技艺。通过培训学习，学员们基本掌握了刺绣的基本技艺和色彩搭配方法。刺绣协会也结合参加学习的残疾、贫困妇女的实际，与这些特殊学员签订了来料加工合同，引导学员们发挥自己的一技之长，以发展家庭经济。
从圭山嫁到阿着底村的哑巴新娘毕丽芬（音），现年30岁，家中只有她和丈夫2人，以前守着10亩地过活。自参加培训成为协会会员后，她因刺绣动作利索，1块桌布两三天即可绣成，每年的刺绣手工费在3500元左右。
协会成立后，采取“绣品厂＋协会＋会员”产业运作模式，与从前一家一户闯市场相比，已经让越来越多的会员尝到了甜头。协会为会员提供技术示范、指导、服务和信息交流，会员接受农函大刺绣专业培训，提高技艺。协会每年组织一次刺绣技能比赛、一次农民技术职称申报评审，形成了刺绣产业规模化经营的格局，带动刺绣大军实现增收致富，为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做出了实际贡献。2005年，阿着底全村综合收入198.2万元，人均纯收入2760元，被评为“云南省科普富民示范村”。村民们相继建起了小洋房，三四百平方米的院子干净整洁，种着果树和鲜花。
（四）发展中的困惑
在迅速发展的同时，刺绣协会还是面临着一些困惑。
普氏刺绣厂的厂长就是现任“村长”（在自然村实为“村民小组长”）普菲，由于她精明能干，能充分利用各种优势和外在条件，不仅使刺绣厂得到了规模化发展，而且也为村中增设了不少公共设施。另外，由于“村长”、“厂长”、“刺绣协会理事长”、“县政协委员”等多重身份的优势，普家成为县、市乃至省有关部门的重点关注、扶持的对象。
尽管如此，鉴于分散的农户经营组织模式，在以资产抵押作为贷款担保的情况下，农户的生产性固定资产抵押能力不足，致使由政府承诺扶持的贷款一直无法落实，协会（其实具体落实在普氏刺绣厂上）面临一方面需支付直线上升的刺绣手工费，另一方面又得承担日益扩大的市场销售成本，但却缺少周转资金的重重压力。同时，由于身肩“理事长”、“村长”和“厂长”多重职责，普菲还得面临帮助贫困妇女、减轻就业市场的压力，结果导致企业在资金极度缺乏的情况下，仍不得不承担政府部门委托任务的窘困境地，如上述开办残疾妇女和特困妇女刺绣培训班，并接收学员成为会员。
此外，虽然申请入会人数大量增加，外州县入会人数增多，但由于协会组织的引导、管理制度不完善，无法有效整合刺绣生产资源，再加上刺绣产业与旅游产业尚未实现很好的对接，优势还没有得到应有的发挥，导致农忙时刺绣生产量远远满足不了市场需求，2005年接到的1400万元的订单仅仅完成了其中860万元的生产。
普菲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不是找不到市场，而是由于多种原因，不得不放弃市场。她直接呼吁，应尽快出台扶持农村专业技术协会的政策、法规与保障措施，推进“民办、民管、民受益”的专业经济合作组织健康发展，有效解决千家万户的小农经济与千变万化的大市场对接难的问题，带动更多农户进入市场，促进农民增收。
（五）下一步的设想
尽管有些许困惑，协会对将来的发展依然有整体的规划：努力开发刺绣产业，投资开发刺绣品包装，建设刺绣网站，组织刺绣展销会，合资建设刺绣企业等等。其中最为宏大的设想是：以协会为龙头，整合阿着底村的所有生产资源，调整产业结构，形成公司股份制经营，打造品牌，在村内实现公司化分工，带动村社组织，实现村、社、企合一，建立以观光农业为核心、以刺绣产业为驱力的新型农工商联合体。这样不仅有利于激发村民的积极性，发挥个人所长，克服农户小规模生产与大市场之间的矛盾，把分散的家庭经营同多样的市场需求有机联系起来，而且也有利于促进农村生产活动走向商品化、专业化、规模化经营，通过延长产业链条提高刺绣产品的附加价值，有效地争取更大的经济效益。
云南省在2001年向国家文化部提出的“西部文化资源保护与文化产业开发云南试点”项目建议中，就针对石林等县提出了文化产业发展的思路和对策：从体制改革、机制创新切入，整合公办及民间两大类文化资源，培训和推动基层文化工作者向文化策划人、文化经纪人发展，尝试并推行基层文化单位向兼有文化产品生产、中介职能转型的体制创新，以类似于“公司＋协会＋农户”模式引领并形成特色文化产品的规模化生产，特别提倡村民组织专业协会或以“农工商联合体”形式组建自己的“公司”。[③]
农业（特别是粮食生产）在相当程度上是社会效益高、经济效益低的弱质产业，在比较利益规律作用下，资金、技术、人才等生产要素必然向比较利益高的产业流动，使农业处于投入严重不足、发展后劲乏力的困境，这是市场经济条件下农业发展的难点所在。实现农村生产活动的规模化、产业化，可以提高专业化水平和技术水平，将一、二、三产业融为一体，通过多层次加工和规模经营，使各类产品实现重复增值。特别是通过“公司＋协会＋农户”或“农工商联合体”的组织形式，使村社与农民之间形成利益共享、风险均担的利益共同体，在一体化生产经营体系内部完成利益互补，村民除了可以得到种植业、养殖业的收入外，还可以分享刺绣加工业、休闲旅游业、餐饮服务业的利润，从而提高农村生产活动的比较效益，增加了农民收入。随着一体化生产组织的日益完善，生产、加工、运输、仓储、销售等环节逐步配套，产业化所带来的生产能力的扩大和生产领域的不断扩展必将吸纳更多的农村剩余劳动力，有利于农村劳动力的分流和就地转化。同时，村社、公司、农户相整合的产业化组织载体，也从实践上解决了吸引金融资本向农村生产流动的难题，为农村金融市场的发育和金融推动农村的产业化进程提供可靠的制度保障。
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从农村社会体制改革入手，实现农村全部生产活动的规模化整合，谋求农村经济、文化、社会全局的协调发展，推动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探索具有西部特色的农业现代化之路，有着极其深远的战略意义。
三、对石林刺绣产业发展的思考
在现阶段，影响石林刺绣发展的潜在因素多种多样，有助以健康壮大的有利因素，也有制约和阻碍发展的风险因素和缺失环节，这些都将会对石林刺绣产业的发展产生影响。
（一）发展的优势
石林刺绣除了有以阿诗玛为代表的内涵丰富、影响深远的彝族文化滋养，有国家级风景名胜保护区的旅游热点平台外，还有如下几方面的优势。
其一，政府支持。刺绣产业是一项短平快、回报率高、带动力强的乡村文化产业。作为石林民族民间艺术最有代表性的刺绣，一枚绣花针每年就可带动上千个农户走上致富之路。当地政府对刺绣产业十分支持，将其作为促进农村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产业来扶持，为刺绣企业提供了较为宽松的政策环境。
其二，区位优势。石林是滇东南3地州18县进入昆明的必经门户。国道324线和326线过境石林，南昆铁路过境46.7千米，昆石高速公路县境内段长7000米。2005年九—石—阿旅游专线县内段76千米正式通车，把九乡、石林、阿庐古洞3个国家级风景名胜区联接起来，形成以石林为中心的旅游圈。随着曲（靖）—石（林）高速公路县境内15千米与石（林）—蒙（自）高速公路县境内段32千米通车，石林将成为区域性的交通枢纽。
其三，需求巨大。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人民的物质生活水平逐年提高，精神生活的需求也愈益迫切，特别是我国加入了世贸组织，为对外的商贸、艺术交流创造了良好的机遇，民间刺绣工艺品在国际市场上的占有空间还在不断扩大。随着产业结构调整的推进，刺绣业也迎来新的发展。国内外对手工刺绣的需求呈现出日趋旺盛的势头，给刺绣加工、供应商提供了广阔的市场前景。
发展石林刺绣产业，科学谋划产业布局，加快搭建生产力发展平台，有效整合发展资源，创新发展模式，培育一个集生产、加工、展示、批发、零售为一体的刺绣工艺品市场，带动相关行业的发展，推动石林文化旅游市场的兴旺发达，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也将成为新农村建设中生产发展、收入增加的一个实际增长点。
（二）所面临的风险
充分认识石林刺绣产业潜藏的风险，有助于对石林刺绣市场的发展走势做出理性判断，并有利于刺绣产业的可持续发展。当前，石林刺绣潜藏的风险主要存在于3个层面。
首先，产品质量参差不齐的风险。由于大部分刺绣加工产品采取来料加工的方式进行，机制与手工制作相结合，机制成分往往大于手工制作成分，粗加工多，精加工少，致使刺绣产品的文化、技术含量降低。现在的产品一部分采用电脑刺绣加工的方式，虽然产量提高了，但工艺粗糙，大大降低了产品档次。产品花样、品种、工艺等多年来一成不变，产品开发研究滞后，造成刺绣加工产品品种单一、品质低，刺绣产品使用和收藏价值均不高，直接导致了产品无特色、成本高、利润少等状况。
其次，产业结构单一的风险。受地理位置限制，刺绣产业属于纯加工型，未形成相关产业链，综合效益没有得到有效提高。当前，利用石林景区综合服务区建设的契机，围绕建立石林民族旅游产品交易中心，适度调整刺绣加工产业结构，逐步形成集生产、加工、批发、零售、观摩、展示、民俗表演、餐饮娱乐等为一体的产业链，改变单纯加工型的刺绣业限制，有效提高综合效益。
第三，市场恶性竞争的风险。由于品牌意识与知识产权保护意识不强，刺绣市场面临着行业恶性竞争的风险。石林刺绣市场长期存在恶性抄袭、剽窃图案和服装款式，低价销售竞争等突出问题，直接导致了刺绣企业难以获取合理的利润，难以获得规模经济效益。基于此，能否建立开放、公平、规范、有序的行业竞争秩序，在多长时间内建立起行业规范，都将对刺绣产业的前景产生重要影响。
作为石林农村经济和旅游经济增收创收重要方式的刺绣业，应作为石林发展文化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进行全面规划。研究和发掘民间刺绣加工传统工艺，探索和制定刺绣加工的行业标准，在现有基础上改进和提高加工工艺和方法，开发精美刺绣品，形成产品特色，提高产品档次及品质，并不断推陈出新，适应旅游市场消费需求，满足使用、收藏、装饰、送礼等消费市场的需要，增强产品市场竞争力和占有率，增加综合效益。通过标准的制定与实施，以贯彻标准、按标生产、按标检测等手段，来达到遏制假冒、伪劣产品的目标，促进行业技术进步和整体质量水平的提高。
（三）品牌及资源保护
石林刺绣品牌的缺失已成为刺绣产业扩大市场占有空间的障碍。建立石林刺绣品牌的关键在于，增强知识产权意识和品牌意识，尽快形成完整的品牌系列。建设品牌是理性的、科学的过程。一个品牌被市场、被消费者认可的塑造过程，也就是一个企业、一个产业由小变大、由弱变强的提升过程。实施品牌战略，应提升刺绣的内在文化品质，引导、帮助企业参加质量认证、登记和评定，鼓励、扶持企业申报、注册名优商标，并加强刺绣从业人员培训。同时，还要形成相关知识产权保护制度，加大宣传促销力度，提升和扩大刺绣产品的知名度、信誉度，就产品工艺、式样、包装等申请相应专利权，营造一个良好的品牌环境，保护刺绣商品的合法权益不受侵害，确保刺绣业健康、持续发展，真正使刺绣产业走向规模化、品牌化。
另外，石林刺绣产品购买者大多为城里人、外地人、旅游者或从事旅游行业、表演行业的本地人。这样的购买者，大多数人仅关注外在的形式和价格。旅游者更是这样，他们购买刺绣工艺品的目的不是实用而是观赏，因此外在的样式和价格的低廉是绝大部分人的首选。这种市场导向的结果，使传统刺绣工艺品中能满足利润目标的部分被采用、保存下来，不能满足的则受到摈弃、置换和取代。在传统服饰的衣领、袖臂、裤筒等部位，用于装饰的手工挑花刺绣纹样越来越多地被机织花边所代替，仅有机器生产尚未完全替代的那些配件，如十字挑花工艺等，才以手工制作。因此，以追求利润最大化为目的，容易造成大众化、模式化的趋势，传统刺绣工艺变异，精品减少。
尽管撒尼人常常将传统服饰上的挑花刺绣视为女子灵巧贤惠程度的重要标志，但在经济利益的驱使下，石林农村大部分中青年妇女都已放弃了传统服饰的加工制作，而把大量的农闲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为刺绣厂加工绣片上。越来越多的村民开始把刺绣挑花视为获取经济回报的途径，手工刺绣品正逐渐退出传统生活的领域。当村民们对经济利益的追求远远超过对本民族文化传统的认知时，必然会导致刺绣工艺逐渐发展为完全以市场需求为导向的获利手段，进而忽略甚至抛弃了本民族传统刺绣的文化内涵。
以保护的视角看待传统刺绣工艺文化资源的开发，应该说这是一柄双刃剑，有利有弊。从有利的方面说，尽管产品生产发生了变异，但还是使传统刺绣工艺文化中的某些方面得到了延续，并开拓了以旅游者为主的礼品、旅游纪念品市场，产品销售到了外地甚至国外，扩大了彝族刺绣文化的影响，有利于保护的作用显而易见。同时，在开发传统刺绣文化资源的过程中，还保存和培养了一批传承人，使得传统刺绣工艺得到了继承、延续。从不利的方面说，由于追求商业利润和选择性开发，决定了只能选择有经济价值的部分进行开发，置其余而不顾，不利于彝族传统刺绣工艺的整体保护和发展。
四、结论
在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利用自身资源发展生产、增加村民经济收入过程中，如何保护民族文化传统的精华，同时通过合理利用，使传统工艺在保持其固有文化基质的基础上得到发展，这是需要探讨的课题。在当今世界一些国家的农村发展中，注重从古老传统中挖掘文化资源，最终开发为一种新时代的民族精神，并成功地与国家政治、社会秩序相结合，韩国就是一例。取得举世瞩目成就的韩国“新村运动”很有借鉴作用，克服了在引进外来文化时的盲目西化倾向，很好地保留了文化传统，强化了民族精神。[④]
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是我国现代化进程中的重大历史任务，是农村深化改革、全面发展的新的重大举措，也是广大农民群众的热切期盼。石林刺绣业在旅游发展和龙头企业的带动下，逐步形成了规模化、产业化的发展格局，既给彝村妇女带来了可观的经济效益，又在一定程度上延续传承了民族传统工艺，在发展中解决了农村富余劳动力就业问题，并改善了农村生产生活条件。当然，面对刺绣产业发展中的一系列问题，需要用战略性思维来谋划其发展。只有把眼前利益与长远利益统一起来，把搞好硬件建设与加强软件建设统一起来，才能使新农村建设真正有利于实现广大农民群众的根本利益，才能真正推动农村发展，促进社会和谐。
课题组
组 长：王亚南 云南省社科院研究员、文化开发研究中心主任
云南民族大学民俗学硕士研究生导师
王 岭 云南省文产办综合处处长
副组长：陈勇强 昆明市文产办项目处处长
李福军 石林县委常委、宣传部部长
成 员：万春林 石林县委宣传部副部长
刘 婷 云南省社科院文化开发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
薛春华 石林县委宣传部宣传科长
梁自平 云南民族大学民俗学专业硕士研究生
执 笔：刘 婷、王亚南、梁自平
2006年9月27日
《中国文化产业蓝皮书》2006年度“云南报告”文稿──阿诗玛家乡刺绣业与新农村建设
刘 婷 王亚南 梁自平 执笔
来源/作者：民族文学所
